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算卦看相的队伍,一下子在西安冒了出来。开始主要在南门外甕城之东的马路上和护城河岸。我有工夫也去这些地方游转,我主要是当观察员,带着好奇心看这些人怎样拉生意,都用什么法方推算,怎样具体操作。我还特别警告自己不要跟他们说话,但一个叫“奇门张”的,不知怎么就知道了我,有些朋友就把他对我的不善传到了我的耳朵,说他招了一些学生讲奇门,拿的是一本当时坊间新印的黄皮的《奇门遁甲》。这本书我早见了,是新排印的解放前的一本书,在八十年代这是奇门类新出版的唯一的一本书。因为出版社编辑不懂,搞错乱的地方每一页都有,基本没法阅读,奇门张就凭这本书弄事。他可能怕我说他的不是,就对学生说,费某某搞的奇门都是错的。我的奇门书当时还未出版,讲奇门也是后来的事,没人见到我案头上搞的东西,错了对了他是不可能知道的。一开始我压根儿就不想说他什么。他即是说了这话,我也没有理睬。
还有些这个队伍里的人,往往就找到我家里来,我虽然出于礼貌也接待了他们,但总是不喜欢他们。我给学校的教职工打招呼,对校外来找我的人不要告诉我的住处,这样其实也没有大的干扰。
当时有一个K先生,也是搞这行的,显得比其他同行儒雅有文化,据说是中专毕业。他来找我,我们还谈得可以,他就经常来聊天,说术数上的事,这又使我感到不堪。我还有我的正业,只是出于好奇,课余对易略作染指,要我把此作为专业操弄,我当然受不了,就不由冷落了他,他就对别人说些对我不满的话。有一次台湾的吴明修来西安演讲,把易界都惊动了。K先生也去了,他要和我照像被我距绝了,我知道得罪了他,但也没有后悔。
顺便说说吴明修。台湾毕竟是小地方,吴明修在彼也许是个人物,但他讲的以及我见到他出的几本书,都是挑四库中术数的一些门类照炒陈饭,并没有自己的东西。于是我听完就走了。后听说西安易界中午陪吴吃饭,激动异常,如过节庆,不少人喝得酩酊大醉,有些竟醉得不省人事,溜到桌下。我庆幸自己没有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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