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我们要先从一套“面具”说起。
这是陕西历史博物馆长设展中展出了几十年的一个“面具”。它出土于陕南城固县的苏村。
虽然凭现代人的直观判断,它非常像一个“面具”,但它其实并不应该是一个“面具”。因为考古出土过同时期的另一件青铜。如图。
这一件出土于江西省新干县一个叫大洋洲的镇子,被称为大洋洲青铜器。
这一件是双面的,上下有銎。
双面的说明没法戴在脸上,有銎说明上下都要插东西。那它很可能是一种杖。
如果把陕南出土的和江西出土的放在一起看,除了多出上下的銎,多一对儿角状物。其余各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这两件器物的设计理念,人面的表现手法没有任何区别。同样的脸型,同样的眼窝,同样的眼睛,同样的鼻头,同样的嘴。甚至仔细观察会发现连鼻孔都是一样的方形。
相信是同样寓意的青铜“面具”河南古应国墓地也有出土。如图。
虽然脸形差别很大,但眼睛部位的处理手法,鼻,口,耳形都说明这件器物与陕西城固苏村,江西新干大洋洲的器物所表示的内涵是一致的。
而且应国墓地这里有一个是带角的。这与大洋洲青铜权杖是一致的。
关于角的问题。
城固苏村是一处青铜器窖藏,原谅我这会儿找不到发掘报告了,但我记得同样的青铜“面具”出土好几个,还有兽面的也有好几个。还有整对儿的不知道是什么而后来被强行命名为“青铜镰形器”的青铜器。如图。
怎么看待城固苏村与新干大洋洲青铜器在器类上的巨大差异呢?我个人认为城固的所谓“面具”并不是面具,它们应该与新干的“权杖”是完全一样的一类器物。可能的不同是新干大洋洲是一体铸造的,而城固苏村是两个“面具”拼合在一起使用的。另外的“青铜镰形器”很可能是它们的角。
但具体是不是我并不肯定。两张“面具”拼合在一起使用我是比较肯定的。
我们再来蹭一下热度。就目前大火的三星堆各种人面。它们的设计与陕南人面确实有某些联系和传承借鉴,但它们彼此间的关系应该是比较远的。它们之间可以说只有一些共同的美术气质隐隐藏在器物后面。其它的联系并不直观。
而江西新干大洋洲的人面与陕南城固苏村的人面的联系是直接的,明确的,它们属于完全一样的一群人。
陕南的商文明青铜器比较有特点,出土了很多看起来比较怪异的器物。比如中原柱状足青铜器大多都是三足,而陕南有四足鬲出土。
江西新干大洋洲有四足青铜甗出土。(甗的下部即是一个鬲)
陕南的青铜鬲装饰花纹兽面是圆眼,江西新干大洋洲的也是。
这种装饰纹路只有一层,线条宽深,这也是这两处青铜器的一大共性。中原青铜器花纹一般是分层装饰的,主纹饰空白处会装饰较浅的底纹。过去称为地儿,形成装饰层次。
所以可以肯定,江西新干大洋洲青铜器与陕南城固苏村青铜器属于文化面貌极其相近的一群人。
大洋洲有很多圆眼单层深宽刻纹的青铜器。
接下来我要讲一些延伸,也许只是一个巧合,但我们必须重视。
当然我只是怀疑,而我没有证据。
这两点出土的青铜,其实它们出土地的地名是一致的。
陕南这一批出土在城固的苏村,所以我们一直叫它城固青铜器窖藏。但这是一个现代行政区划。这个地点离陕西的洋县非常近。洋县得名于古洋水,据说就是现在的泾洋河。总之,这一条水古称洋水,这一片土地也因此叫洋。洋这个字最早可能就来源于此,但可惜我没有找到金文铭文支持。也许以后会在这一带找到带洋字的青铜器,“宅兹洋國”啥的。
巧合的是江西新干大洋洲的地名也叫洋。大是形容词,洲是指河中的土地,洋就是这里的名字。并且附近还有一个叫洋湖的地方。所以这一块的地名也是洋。
这就很不可思议了,仅仅是巧合吗?出土同一种器物的地方虽然相隔三千里,但地名竟然是一致的。
我过去在朋友圈里讲过一些跨越两千年以上的地名故事,比如安徽的禹会与距今五千年原始时代晚期的祭祀台遗址。比如宝鸡的青铜墙盘与西墙村。中华文明是传承最好的一个文明,我们的任何一个小地名都不应该被忽视。都可能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怎能有如此的巧合,两处都叫洋!
所以大胆的假设,这两批青铜器是不是都属于一个叫洋的商文化部落?它从陕南沿着汉江长江一路下到江西,再沿着赣江逆流而上寻找适合居住的地点。使商文明到达南方。他们叫洋,他们居住的地方也就叫洋,水也叫洋?
可惜传世文献里找不到任何支持。
但大洋洲青铜器与洋县附近青铜器属于同一族群毫无疑问。
文章的结尾,我建议专业人士可以再跑跑两地民间,看看还有哪些有洋的地名。标出来分析一下。甚至汉江,长江沿线的洋地都可以考察一下。
陕西历史博物馆,陕南汉中地区的博物馆,大洋洲青铜器博物馆可以考虑联合起来搞个展览嘛!让洋人与洋人相遇,让洋人“回趟家”。
作者:揭帝 公众号:揭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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