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人类出行,或是步行,或是骑马和牛等牲畜,出远门则需要坐车或乘船。车和船就是古代人类长途旅行、运输物资最主要的交通工具,所以才有“舟车劳顿”这个成语。本文简要介绍中国古代车船交通工具的情况。
在“车”发明过程中,轮子(含轮盘和轴等部件)发明是最关键的。有一种说法:轮子、杠杆、斜面、滑轮、楔子、螺旋,并称人类最早发明的的六种简单机械,其中轮子又是最重要、最伟大的一件。主流观点认为,轮子是在距今大约5500年前,由两河流域的美索不达米亚人发明、随后扩散到全世界的。大约在轮子出现几百年后,就出现了车。
同时,伴随人类对马、牛等牲畜的驯化,出现了畜力拉动的车,它使古人从繁重的推挽车劳动中解放出来,成为车的驾驭者。畜力车辆载运能力大、行驶里程远、速度快,自然成为人们长途旅行和运输的首选,代表了人类生产力水平的一个重要飞跃。以下暂且将蓄力拉动的车统称为“马车”。
一般认为,中国的马车是在距今大约3500年前,从中亚通过北方游牧民族的途径传入的,应在商代晚期,到春秋时期中国已有大量马拉战车了。还有一种说法,中国的马车是夏代的奚仲发明的、距今约有4000多年历史,但这只是传说、暂没有考古证据。
1、中国马车在秦代之前的情况。
中国最初的马车,与西方早期马车在形制上基本一致,都是双轮、独辕。辕在车中央,前端有横木叫“衡”,衡上有双轭(人字形曲木,驾车时套在牲畜脖子上),双马在辕两侧,通过轭来牵引马车。西方在更早的时还有四轮马车,据推测,是中亚的游牧民族将四轮马车改进为轻便的双轮,这一过程应发生在马车传入中国之前,所以四轮马车在中国并不多见。
商周时期的马车轮子大、车厢小。在车厢后部留有豁口或开门,便于乘者上下。那时马车主要用于战争。由于生产力落后、而且中原地区养马困难,所以马拉战车在当时属于稀缺装备,相当于为古代战争中的坦克了!所以人们以战车多少衡量国家国力强弱,有千乘之国、万乘之君的说法。为了保证战争的需要,直至宋代之前,普通人都很难使用马车。
先秦时代的马车有“大车”、“小车”之分。“小车”,也叫轻车、戎车,用马拉、车厢小,在普通生活中只供贵族出门使用,同时兼顾用于战争。这种马车绝对算是“稀罕物”,数量很少、制作考究,车上会有一些金、银、铜的装饰物,包括成为“銮”的铃铛,非常富丽堂皇。可以说,这种马车、战车是当时生产力水平、各种工艺部门的集大成者。
“大车”,一般用牛拉、车厢大,是“平地任载之具”,用来拉一些笨重物品,或供普通人出行乘坐。这种车工艺水平较粗糙,一般不会使用小车上那些金属部件,更不会有各种装饰物。但其实,不论是王公贵族还是普通人,出行还是更喜欢坐牛车,因为牛车行驶较慢、坐起来更安稳,而且车身高大,加了车棚和帷幔之后,乘座者可以随意坐卧。
2、汉代以后马车在中国的普及。
到了汉代,马车的形制有了重大的发展和变化,就是在秦代出现“双辕车”,在汉代得到普及。一般认为,双辕车是中国人发明的,最大好处是可以只用一匹马拉车,从此中国古代的车由“驷马高车”进入到“单马轻车”的新阶段。在此基础上,汉代之后马车的车厢变得越来越宽大,种类更加繁多,使用范围也是不断扩大。
中国古代战马曾长期是稀缺的战争资源。直到宋代,因为与北方游牧民族形成茶马互市,马匹才多了起来,中原地区由马拉的马车慢慢增加、逐渐进入普通百姓的生活。这是由于北方游牧民族形成饮茶习惯、依赖茶叶,才肯用更多的马换取茶叶。所以到了宋代之后,战马问题逐步得到缓解,才有可能多出马匹用于农耕、拉车。
不过吊诡的是,宋代以后中国社会有身份的人都喜欢乘坐由人抬的“轿子”。因此,宋代以后马车的制作和改进不再受到重视,马车的形制未再发生大的变化,制车技术的重点也由乘人转到载货上。当然,人抬的轿子最大缺点是速度慢、费人工,只适合短途出行,古人长途旅行还是需要乘坐马车的,这时中国人最常见是将马车车厢做成轿子的形式,即“轿车”。
此外,古代中国人还有一项伟大发明即“独轮车”。一般认为,独轮车出现在西、东汉交替时期,有2000多年历史。它只有一个轮子,既可拉货、也可做人,一般是由人推动,但稍加改造后也能由畜力拉动。独轮车车体窄小,不论平原和山地它都可以顺畅通行,而它的运载能力则是单一人力、畜力的好几倍。独轮车在使用中改造空间极大,清代曾出现“挂帆”的独轮车,可以利用风力以节省人力。
3、中国古代造船的情况。
说完了车,再说说船。人类使用独木舟、木排的历史很久远,已无法考证。现代意义的船,一般认为,埃及考古出土距今大约4000年前的木船,是人类最早的船,这与古地中海沿岸地区商贸业发达有很大关系。在中国,用木料拼接制造的舟船,应不晚于3000多年前的商代。总体而言,造船工艺非常复杂,从木料的选择、处理直到最后部件拼接,尤其是造大型船舶、海船的技术含量非常高,历史上很晚才出现。
还有一个常识:由于古代生产力落后,道路的条件差,崎岖、颠簸,更有很多地方没有路,因此乘马车、牛车出远门并不是一件舒适的事。相比之下,坐船出行会好很多,如有水路条件(特别是在南方),古人都会选择乘船远道出行,这样既便捷、又舒适。在北方,隋代修建的京杭大运河不仅广泛用于货运,也为人们乘船远行创造了条件。当然,皇帝和王公贵族出行能乘坐很大的船,百姓出行就只能坐小船了。
中国古代的船舶制造工艺、造船业发展,大体有3个重要时期,即秦汉、宋元、明代。秦汉时期中国已能够将船造得很大了,汉代的木船可细分为客船、运输船、渔船、战船等,其中战船体量最大、制造最难,有三层、十丈高的楼船。宋代至明代中国的造船技术在世界上处于领先地位。此时中国已能够制出先进的海船,船舶体量巨大、设计精密、结构牢固、适航性好,中国人可以乘坐这样的海船出国旅行、开展贸易。
中国造船业的发展进步,还要归功于木作“榫卯结构”的帮助。勤劳智慧的古代中国人,在距今大约7000年前就发明了独特的榫卯工艺,它是中国古代建筑、家具、器械的主要结构方式,自诞生以来,上至巍峨宫殿、下至草房瓦舍,大到舟船车辆、小到桌椅板凳,都离不开它的应用。榫卯结构最迟在汉代就已运用到造船上,而且运用越来越多,还进一步发展出了“榫接钉合”,这些都保障了中国造船的质量。
总之,宋代至明代时中国先进的造船业,为古代中国人的远行,以及发展国内、国际贸易创造了条件,特别是为宋代之后中国海上丝绸之路、国际贸易的大发展奠定了重要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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