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镖局就是给人押送银两和贵重物品的。走镖和押镖,风里来雨里去。镖局的人,大抵都是练家子。镖师和镖头,外加趟子手,都得会两下子,押镖的时候,也都带着家伙。
但是,镖局的人走镖,往往一趟下来,风平浪静,很少动手。走镖路途遥远,哪有不碰上土匪的?大笔的银两,土匪哪有不动心的?但是,事实上很少打起来。只要路过哪个山头,口号一喊,黑话一对上,就可以太太平平地过去。当然,如果对方就是不肯让路,那就拼个你死我活,多半是两败俱伤,这样的买卖,明智的人,是不会干的。练家子是练家子,谁也不喜欢开打。
其实,镖局吃的是江湖的饭,跟土匪一样。他们跟大部分的土匪,都有交情,而且有默契。镖局自称,自己的饭碗,是土匪给的,当然,就得定期打点土匪,打点到了,彼此都能有钱挣,何必要打仗呢?你死我活,都不合算。只有碰上那种不讲规矩的空子,刚出道的三青子,软硬不吃,才会真的开打。这种时候,是要玩命的。玩命,也得把镖保住,否则,江湖信誉就完了。只是这样的时候不多。因为这样的空子,土匪早晚也得收拾了他们。
在山里的土匪,如果太闷了,想出来进城散散心,或者采买一些必要的物件,这种时候,熟识的镖局,就得全程陪同,陪人家玩,陪人家购物,还得保护人家的安全,直到把人送走。万一有哪个土匪露了馅,被当差的拿去,那镖局就得出面,把人给保出来。这种时候,衙门里捕快们的关系,就用得着了。
土匪和镖局这样的关系,官府其实也知道,官府的捕快,也是江湖中人,吃的是江湖的饭。明知道镖局跟土匪有勾搭,但却睁眼闭眼。江湖上讲究的,是有饭大家吃,谁也不兴吃独食。大家说起来,都是共生关系。没有土匪,要镖局干嘛?所以,土匪就是镖局的衣食父母。
各个行当,各吃各的饭,但不能把别人的路给堵死。话不能明说,但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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