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公社时,老家邻村有个木匠,姓朱,按早年工匠手艺分类,他学的专门打车技术,所以人们也习惯叫他车木匠。后来随着人们的生产、生活的需求,他也学会了制做其它农具,很受群众欢迎。
朱工匠是一个哈喇子嘴,性情随和,喜好热闹。他不讲话时,哈喇子总是不停地挂在嘴角,讲话便吐沫四溅。因为好开玩笑,几乎周边的男女老少谁都能同他闹着玩儿,日常中,后脑勺经常被人随便撸一把,屁股后也常被抠一把。他又耐不住寂寞,喜欢说话,也善说,嘴巴总闲不住。他自己也承认,一天不吃饭可以,不说话则忍受不了。不论多少人围聚在一起,只要他在现场,大伙都不约而同的一致拿他开涮。他又格外乐意享受这种气氛,语言深浅从不忌讳。乡下人的生活单调而又枯燥,拿开玩笑赚取轻松,人人都是认可的。
一年春起,生产队为春耕生产做准备,雇佣朱木匠等几个同行来队里修理农具,队长同按辈分同朱木匠还不开玩笑,他只是为了活跃气氛,随便说了一句:“朱师傅,咱爷俩打个赌,如果你今天上午一句话不吱声,队里按两天的工时给你记工,或者是给你买二斤点心怎样?
意想不到,谁知这朱木匠拿此话当了认真!
开始,大家只以为队长为大伙找到话题,乐不可支,接连就是挖空心思地去制造话题,你言他语,诱引,刺激……,准备让朱木匠开口,谁知一帮人就是万般挑逗,朱木匠的嘴就象胶沾一样,松动不得,骂祖宗不应,骂昨晚收工回家遇见嫖客也不应,同行无中生有,故意指责他技术不济,他只是把完成工序重新另做,就是不开口。
一帮人失望了,一个个灰头土脸,只好放弃,队长也开始耽心起自己二斤点心的许诺。
临近中午,有人开始收拾工具,或许是沉默了一个上午的朱木匠思想松懈,将打赌一事忘记了,也可能是实在憋不住了。这时,有人已经把话题转入到龙生九子,各不相同的话题上来……。有人又急忙迎合:龙生九子,各不相同,那朱木匠是谁生的?话音未落,正赶上生产队羊倌圈羊进院,他并不知道一帮人在打赌,开口一句:“这还用问,牛生麒麟猪生象,母狗下的朱木匠……。”
接连着听见朱木匠就是一声:“王羊倌,xxx……”
这真是“大意失荆州”,朱木匠终于忍耐不住,双倍工分和二斤点心都“泡汤”了。
惹得一帮人笑声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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